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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 愛 傳 播 出 去
在密林裡搜尋昆蟲,做這種傻事,如果我的老母親跟著,鐵定說我瘋了! 發現一個蟻巢隨手按了快門,過了很久再看這張照片,突然覺得很溫暖,還好當時堅持走下去。只是一個常見的蟻巢嘛!對我來說卻是過去幾年所拍數十張蟻巢中最滿意的一張,舉尾蟻巢在高高的枯木上,四周綠蔭襯托,有如原始叢林的神秘之美。
↑找不到蟲,累了就地休息,沒想到腳下有2隻捷山蟻搶食一隻甲蟲。 對於昆蟲的相互掠奪,看多了習以為常,有時起了悲憫之情,也不知要救甲蟲還是要顧螞蟻的飯碗呢?有人告訴我,研究昆蟲不能有「慈悲心」否則內心會自責-------
↑也許好奇心吧!想知道可憐的「甲蟲」究竟是哪一種?趕走螞蟻,將牠擺在葉片上,啊!是一隻瓢蠟蟬,原來是同翅目的,還以為是瓢蟲呢?身體微微動著,還沒死,我將牠擺在螞蟻咬不到的地方,希望能恢復元氣。 從照片看瓢蠟蟬遭受嚴重的愴傷,兩眼無神,體背失去光澤,牠已走到「人生」的盡頭,身邊沒有親人圍繞,沒有好友安慰,照片是牠永遠存留世間的最後「遺容」吧!
↑相較九月在台南所拍的瓢蠟蟬,精神飽滿,色澤豔麗,牠神采奕奕的棲息在楤木上吸食甜美的汁液。 這樣美麗誘人的甲蟲是許多「蟲迷」想收藏的對象吧?還好命大,沒遇到凶猛的捷山蟻,也沒碰到嗜好收藏標本的「昆蟲達人」,可以繼續悠遊在青山綠水中。
↑相對這隻蟑螂就沒這麼好命,我猜牠是被人踩死後再遭舉尾蟻群集奪食的,拍攝地點在一個公廁門口,用近攝鏡頭看牠們,天啊!這麼多螞蟻,好恐怖!但我卻看得津津有味,每一隻小螞蟻是那麼的健康,「舉手投足」散發出充沛的生命力。 有事離開現場再回來,發現地面一團墨黑,原來粗心的大人一腳踩死了好多螞蟻,蟑螂的屍首也糊了!這個混亂的場面讓我聯想到台北街頭的政治亂象,盲目的人群、盲目的爭奪。 還有麻木的人類,昆蟲的「死」情何以堪,人類的「你爭我奪」與昆蟲、野獸有何差別? 除了保育團體和幾個有影響力的宗教團體高呼,「愛人如己」才是人性最高的價值,但碰上意識理念不合就大打出手,講好話變成「偽善」,沉默變成「懦弱」,誠實變成「激情」----這個世界我們還待的下去嗎?
↑有人喜歡像麻雀一樣群聚聒噪,否則就會孤單鬱卒,也有人喜歡像鷹鷲,獨自在空曠的山頂俯瞰世間。 人面蜘蛛具有鷹鷲的特質,體型碩大不說,其所編織的網算得上世界第一。
↑人面蜘蛛看到不速之客趕緊躲到葉背,我想用相機表現牠的視野,八隻細長的腳攀住整個葉面,背景有藍天、山嶺襯托,整天佇足網心等待三餐的飽食。 是的,等待是要付出時間和代價,人類上班養家糊口不也是這樣嗎? 這張照片是每一個小市民的寫照?!
↑但好奇的是:牠在想什麼?我們在想什麼? 人面蜘蛛頭胸背板有一個擬人面的圖騰,眼睛大大的卻長得八字型,鼻孔的位置好像高了點,抿著嘴唇,這張臉究竟是牠的本尊?還是偽善的裝扮? 有時候很討厭自己--------- 為什麼不敢說出真心話,為什麼那麼沉默?為什麼不敢面對自己? 我喜歡「愛人如己」,喜歡「平靜無憂」,但怎樣表達呢? 我能獨自不染俗塵享受清靜卻看世人驚慌無助?我能獨自安枕無憂卻看周遭親朋好友煩惱厭世?
↑拍照是我對世間的歌頌,他讓我快樂! 離開人面蜘蛛和網往密林走,發現一個保特瓶掛在樹枝擋住去路,瓶側被一個細心的人剪出一個開口,瓶裡裝滿清水,瓶底有3隻淹死的昆蟲。 我搞不懂這是什麼玩意?哪個人做的?有心還是無意-----也許是某個昆蟲專家的實驗吧?看看這裡有什麼昆蟲喜歡喝保特瓶的水?但禁不住又聯想,這種行為跟獵人設下陷阱捉野獸好像一樣哩!倒霉的是不該淹死的也死了! 我喜歡「愛蟲如己」但碰到蟑螂、蚊子怎麼應對? 也許一切出自發心,心善所見國土皆淨,心不淨所見世間如糞土。
↑開車經蘇花公路回家, 一路欣賞著海與山的擁抱,累了就在路邊停下來。 今早起床到現在還沒拍到照片,就這樣空手回家嗎? 想著竟發現一隻小蟲子突然飛撞車窗,我空手捕捉,在我的手心感覺到了!過一會兒將牠擺在葉面拍記錄照,沒想到手一鬆牠就飛走,飛到哪裡也不知道呢?我很失落,為什麼牠那麼怕我?休息夠了準備開車,沒想到車窗又撞過來一隻蟲,啊!是剛剛那一隻,我又徒手抓到手心,再輕輕的放在葉面上,這次終於拍到了,是一隻郭公蟲。 郭公蟲樣子像虎甲蟲,體型略長,體背多毛,頭部嵌入前胸內,觸角11節生於額頭的兩側,觸角絲狀、鋸齒狀或棒狀,咀嚼式口器,是一種捕食性昆蟲,全世界有3400多種,台灣已知24屬58種。
↑天色漸漸暗下來,山腳下的漁港看起來是那麼的安靜,但終究還是要回到台北。
↑這些昆蟲的「眾生相」都有一個令人懷念的故事,每一隻小蟲子都有一個身世,每一張臉都刻劃著喜悅與悲哀,生與死一瞬間,無常迅速。 台灣雖小,但更悲哀的是島上的人心胸越來越窄,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生疏。 很多人不敢講真心話,一但講出來就會有一批人靜靜的離你而去。 台北的政亂象造就出三種人,有二種人感講真實話卻彼此爭論不休,另一種人是沉默的,大家都說為台灣好但心裡很鬱卒,一種無力感正快速的擴散到街頭巷尾,甚至純樸的山林也無法倖免。
↑前不久逛到台灣的某一座名山,遇見2個拿著長竿撈甲蟲的中年人與他打招呼,他說抓蟲是要上課用的,熟談之後才知道他擁有一張兒子的採集證,專挑特殊的昆蟲,常見的昆蟲不抓。 他抓了幾隻天牛讓我拍,要我發表不要告訴人家地點-----感嘆的說,這裡的蟲都被抓光了! 是嗎?如果每一個人都可以到這裡抓蟲,而且擁有採集證的可以隨便借給別人用,昆蟲若有知,不知會有多害怕。
↑長久以來我們一直在逃避現實,不敢面對自己,不敢講真實的話。我們無法愛人如己,包容不同的聲音------ 用微距鏡拍下螞蟻的表情,看了很久仍無法解讀牠的內心世界,有一種無奈和哀愁,也許那是我現在的表情。這篇文章抒發悶在心底的情緒,觀點不見得正確但坦然接受檢視。 我會堅持我的信仰,也會很快放下--------把愛傳播出去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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